Raph Koster 谈2017年的最佳游戏设计

发表于2018-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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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说过2017年我最喜欢的游戏是What Remains of Edith Finch,但是还有些游戏我也很喜欢,于是这篇文章就给大家做个推荐,谈谈我为什么喜欢这些游戏。

我一年下来能玩大大小小100多个游戏,但是大部分都是年末假期时候玩的,我可以坐在屏幕前一天花8个小时玩游戏。就算我很喜欢某个游戏通常我也只玩一遍,我的游戏完成率太差了。但是我通关了Gorogoa、 Edith Finch和《老人之旅》,主要原因是它们的流程都比较短。因此,请记住:对我来说“最喜欢”的意思就是“在设计上令我着迷”而并不一定是“最好玩”。你可以把这个推荐清单看作是“游戏设计师应该玩的游戏”。

游戏按照名称字母顺序推荐,并不是由于什么特别原因所以这样排列。

Circles


这是2017年我最喜欢的纯设计游戏之一。游戏操作完全依靠鼠标移动,圆圈会扩大或者是收缩。有时候它会在你上移时变大,在你下移时变小。有时候它会根据你的鼠标移动速度扩大/缩小。你的目标就是通过移动鼠标到达出口。游戏中几乎没有用任何视觉语言表现出鼠标的移动方式跟障碍物的变化有什么关系,所以每一个谜题都是一个全新的关卡,你需要自己摸索,但从本质上说,前后关卡还是保持了内部的连贯性。整个游戏是由它自创的视觉语言构建而成,甚至连游戏的UI以及其它功能性选项(比如离开关卡等等)也是如此。这种极简式抽象艺术可能会让部分玩家在刚开始就放弃游戏,在我看来这种游戏设计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但是它做得非常优秀。撇开游戏剧情,Circles引导玩家的方式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Gorogoa。

Doki Doki Literature Club


这是一个颠覆性的游戏。但是在剧情发生大转折之前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我差点就放弃了。游戏的前三分之一是非常普通恋爱游戏套路,选择对话、提高好感度什么的,这一部分我都是在不断地跳过,拼命点鼠标,简直无聊透顶。然后(前方剧透)!其中一个角色突然自杀了,游戏出现了故障,meta部分出现,游戏开始变得有趣了。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多讲一些,各位最好是自己去感受下剧情转折所带来的那种正面冲击。这么说吧,它颠覆了以往我们所见的文字游戏(visual novel),通过游戏自身批判了文字游戏的形式以及人们对这类游戏内容的偏见。

Everything


显然,这游戏就是个艺术作品,令人赞叹不已。在游戏中,你可以成为任何角色。你可以是病毒、蜥蜴、大树、洲、银河系,在游戏中展开探索之旅,为大自然的美妙载歌载舞。继续变换角色,你可以是婚戒、夸克、鹿群、炙热气体,感受不同物质之间的共性所在。我玩到的部分可能还只是游戏中的冰山一角,但我扮演过各种不同的东西,从基本构成物质到宇宙都有,也算是完成了某种循环。这是一个绚丽的游戏,还可以在模拟万物的过程中领悟哲学。在我看来,Everything已经超越了“游戏”的范畴,虽然很新颖但是缺乏系统性。游戏中的没有刻意设置关卡,而是通过文字注释帮助玩家继续探索,逐步接近自然界的循环终点,这就是游戏中为数不多的系统性表现。这是一种非常棒的呈现方式,如果能想出这种创意,你的问题大概只剩时间和预算了。在刚开始玩的时候我觉得游戏角色的移动方式很奇怪,一维空间设定下的操作也很不顺畅,但是游戏想要表达的意思大概是不同生物会形成不同的游戏体验。不要错过这个游戏,它绝对可以位列我最爱的五个游戏之一。

Gang Beasts


这游戏的很多地方都太糟糕了!不告诉你怎么操作,菜单导航也不实用。你甚至还可以发起一场只有你在的多人混战,然后就在游戏中傻傻的什么也干不了。但是,如果你是跟其他人一起玩的这游戏,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混战机制让人眼前一亮,你可以抓、扔、爬等等,你要在游戏中扮演这些软绵绵、傻乎乎的格斗手。别扭的操作方式以及物理效果形成了一幅滑稽的画面。把它跟最近的格斗游戏相比,你会觉得其它游戏都好严肃,但是感觉又没什么深度,这种感觉很奇妙。Gang Beasts无疑是我近期玩过的最有意思的多人游戏之一。

Getting Over It with Bennett Foddy


这是一个和挫折有关的游戏,但是玩这个这游戏就是个挫折。开发者设计出了一大堆超难驾驭的游戏机制(这就是Bennett Foddy本人的设计特色,你看QWOP也是),但是关卡都经过了精心调整,算是相当精巧了。作为一个玩家,我也许会玩一段时间然后就放弃了,我懂这个设计思路,但是我玩得实在是太差。网上有个竞速游戏社区可能会喜欢这个游戏,完成这个不太可能通关的游戏。我觉得Getting Over It with Bennett Foddy甚至可以促使玩家自发建立一个“完美通关小组”。我自己也是一直很想再玩一遍,争取比较好的成绩。还有一点,Getting Over It还会在游戏中跟玩家说话,告诉你放弃不是什么坏事。这一meta机制深得我心。

Golf Story


2017年很多人关注的是塞尔达和马里奥新作,但我认为Golf Story也是一款值得花时间的好游戏。(我能说Switch的首年表现令人惊喜万分吗?世嘉Dreamcast之后我大概就没有这么兴奋过了。)虽然是个偏冷门的RPG游戏但趣味十足,高尔夫部分丝毫不逊色于热门手游Golf Clash。游戏完成度高,节奏好,挑战机制有特色,跟一般的RPG游戏不一样。总之,是个非常对我胃口的冷门游戏,设计得很有意思。游戏中的高尔夫比赛和现实中的差不多,但是为了增加深度,游戏中还加入了地鼠,它们会偷走你的球而且行动敏捷。顺便说下,《塞尔达传说:旷野之息》应该参考下Golf Story的装备栏系统。

Gorogoa


用一个最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个游戏——艺术。Gorogoa是一款让人惊艳的游戏,画面精美,整体连贯性非常强。谜题设计十分巧妙,但实际上都遵循着同一种逻辑。Gorogoa的解谜部分非常出色,但是有些谜题出现了典型的“朦胧(obscurity)”问题,就是你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只能把所有东西都试一遍直到你发现了正确的方法。这一切都是为了向玩家呈现出主人公对生命、死亡以及记忆的思考,会让人联想到Edith Finch。刚玩不久的时候我还担心这游戏的发展有些过于单一了,然而我玩到第三个果实的时候我就不这么想了。Gorogoa还让我想起了Mac的经典老游戏The Fool’s Errand。这游戏也是今年我最喜欢的五个游戏之一。

Gravity Rush 2(《重力异想世界2》)


又一个对我胃口的冷门游戏,而且我没有玩第一部。游戏开场令人熟悉,首先就是催促主角快点行动,然后开始教程,你需要学会用地图进行探索(这部分比较无聊),接着就正式开始游戏了——这一款以基于重力操作的游戏,操作方式古怪但是挺有意思的。角色塑造出色,美术方面也很棒。但是关卡设计方面就有些差劲了,而且制服造型(主要是因为颜色、形状)增加了寻找角色的难度,玩家在做这些任务的时候可能会觉得挺恼火的。即使如此,在我看来这个日式RPG游戏还是有些独到之处。Gravity Rush 2算是一个“例外”的游戏,我会想要回到游戏中继续玩下去。

Hellblade: Senua’s Sacrifice(《地狱之刃:苏纽尔的献祭》)


把这游戏跟另一种风格的RiME比较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二者都是第三人称视角的线性冒险解谜游戏。两个游戏都有自己独有的机制:《地狱之刃:苏纽尔的献祭》可以战斗,RiME可以跟动物互动。从核心构架来看,它们其实有些相似。但最终结局还是不同的,这还要多亏了《地狱之刃》用了这么逼真的画面呈现出这么玄乎的剧情——这是一个精神疾病患者的冒险之旅,主角的脑中有挥之不去的声音,会产生幻觉以及其它相关症状。玩家在游戏中可以体验到什么叫做“陷入疯狂”,你能看见到处都是被木桩钉死的尸体以及其它恐怖的场景。游戏环境极其逼真,甚至精准地还原了皮克特人以及诺斯人。游戏中的精神病症状还出现了meta元素——其中有个声音就在提醒女主角有玩家在操纵游戏。无论是在流程还是情感上《地狱之刃》都是一个非常具有挑战性的游戏,你可以玩玩这个游戏,赏析它的剧情手法,看看设计师是如何利用声音进一步提升整个游戏的效果。

Horizon Zero Dawn(《地平线:零之曙光》)


毫无疑问,这是2017年的一部杰出游戏。游戏机制丰富,主角探索开放世界的方式并不比我玩过经典游戏(比如《古墓丽影》)有丝毫逊色。它同样也是一部有趣的IP作品,角色魅力十足。如果说游戏的制作目标就是将各个部分完美地协调在一起,那么它就是我在这段时间内玩过的最好的游戏之一。《地平线:零之曙光》的过人之处在于它的新意——全新的游戏世界、有趣新鲜的潜行机制、种类丰富的武器以及新特效……这种创新不是像本文所列的其它新游戏是带有实验性质的,而是像《神秘海域:失落的遗产》和《超级马里奥:奥德赛》那样意在突破传统框架,“仅仅”是个挑战大众设计的成功产物。当然我们不能小看这种成功,不只是在亚洲市场,在欧美市场它同样也是一个难得的优秀作品。

Nidhogg 2


这游戏赞啊!像素画面漂亮、游戏控制精准、武器设定丰富又不会过于复杂。我很喜欢长剑,但是它很难挡住投掷过来的武器或者射过来的弓箭。区域机制结合关卡场景设计(门、平台、高度落差、陷阱等等)还有丰富的武器奖励、多人模式策略,玩家可以选择各种风格玩法,看你要攻还是守,它能让人从直观上感受到游戏的出色设计。我觉得Nidhogg 2要玩多人模式你才能感受到它的亮点。2017年有各种各样的格斗游戏,不用考虑,我觉得Nidhogg 2就是最好的那一个。

Night in the Woods


有些人就是不愿意跟着热度走,像Doki Doki Literature Club还有这个游戏都是Tumblr的热门话题。但是你最好别错过Night in the Woods。平台游戏、节奏游戏以及冒险游戏三者合一, Night in the Woods的成功在于它的剧情——小镇的设定十分详细,有一堆迷人的角色,兼具幽默和感染力,而且他们对自己的性格有非常清晰的认识。游戏在执行方面之所以能这么出色还要归功于对话气泡的处理方式。如果有不满的地方可能就是对话背后藏着太多有趣的笑话,至少要对话三次才能把笑话都讲完,这样就有点啰嗦了。IP设计是吸引年轻玩家的重要元素之一:每个玩家几乎都能在Night in the Woods中找到自己认同的角色。开发者们真的需要多关注下这个方面,在竞争如此激烈的市场中,如果你能让玩家和角色建立起某种情感联系,那么你的产品就有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优势。没有多少游戏可以像Night in the Woods这样让玩家对某个角色爱到心坎里去。

Old Man’s Journey(《老人之旅》)


2017年的游戏还有个共同之处就是它们都对于失去和死亡作了解读。《老人之旅》是一个非常具有诗意的游戏,它主要依靠的是精美而且颇具感染力的游戏画面,谜题虽然简单,但是玩起来并不乏味。它跟Circles的谜题设计类似,只由直线和曲线构成,玩家很容易就能通过。一般来说,这种谜题很快就会让人觉得没有继续玩下去的欲望了。作为一个设计师,你应该玩玩这个游戏,学习如何才能利用丰富的情感内容把抽象、单一的机制包装起来。

Super Mario Odyssey(《超级马里奥:奥德赛》)


近期的马里奥游戏我都觉得不怎么好玩,但是这一部:1)非常吸引人 2)支线任务、谜题丰富 3)附身设定玩出了很多新花样。对于它获得的那些荣誉,绝对是实至名归!但是在我看来,《塞尔达传说:旷野之息》在设计和游戏的整体体验方面还是略胜一筹,这要归功于其丰富的玩法。《超级马里奥:奥德赛》主要还是经典的跳跃式谜题和简单的攻击方式,不需要资源管理。相较于《马里奥》明显的线性特征,《塞尔达》在游戏体验上更具有挑战性,但这也是一种艺术表现形式。双人模式也是一个加分项,而且它很有可能会成为马里奥游戏中的最大亮点。

The Legend of Zelda: Breath of the Wild(《塞尔达传说:旷野之息》)


一个可以任意探索的开放世界,但是你永远都不会迷路。游戏面面俱到,从基本动作到AI都不乏细节,拥有十分精密的模拟系统。简单的细节设定(比如耐力、声量、烹饪、服装)增加了游戏的深度。相比那些枪战类的开放世界游戏,《塞尔达传说:旷野之息》可以做到系统更加丰富但游戏整体精炼。我在上文有发了下牢骚,游戏的物品栏有点难用(真的,去看看 Golf Story是怎么设计的!),但是跟核心玩法比起来算是很小的问题了。最重要的是它给3A游戏的未来发展指出了一条可行之道——不要执着于原生内容,往模拟方向发展,让游戏更为贴近玩家。

Uncharted: The Lost Legacy(《神秘海域:失落的遗产》)


近乎完美!画面精美、游戏指导几乎是无可挑剔、剧情也十分精彩。缺点就是:玩法上没什么特别之处,就跟这段时间玩过的游戏差不多。新的系统在陆地上发挥受限,在突发事件上跟其它类似的游戏(比如《塞尔达》)相形见绌。角色塑造饱满,对话也有挺多笑点,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West of Loathing中的火柴人有时候比这个游戏的情感渲染力更强。游戏的序幕缓缓拉开,呈现在玩家眼前的是城市中的集市,这时候你就能感受到3A游戏的场景制作技术已经发展到了如此高超的程度,还有高端游戏的发展趋势不再是充满枪炮与硝烟,而是会有更多“安静”的场景(指的是角色会在游戏中吐露心声),同时保持着高水准剧情。《神秘海域》的精华所在并不是解密或者是平台机制,更不是格斗部分,而是那些“安静”的表现手法。很少有人愿意去尝试打造这种体验,就算有,也比不上《神秘海域》。在一些设计圈子里,人们可能会对这种安静舒缓的体验不屑一顾,因为这些场景对开发者技术的要求并不高,这是妥妥的偏见。

Universal Paperclips


如果我要对这篇文章附上免责声明,那么大概有一半的游戏我都需要标注,因为我认识它们的创作团队。这个游戏也是如此,出自我的朋友Frank Lantz之手。这是一个放置类游戏,你做的不是手工饼干,而是回形针。这也是一个AI主宰宇宙的故事。游戏的解锁、平衡方式比同类游戏复杂很多,在叙事方面也是颇具颠覆性。玩家们应该可以感觉到市场中的新式点击类游戏逐渐增多,Universal Paperclips的设计在这类游戏中算是相当前卫的。至于游戏体验,还是有不少地方需要改进,手游版本跟网页版本并没有多大区别。我希望有更多人来借鉴Frank的游戏,做出更新鲜、更有创意、用户体验更好的游戏。然而,如果你是为了赚钱而去开发这类游戏,那么我估计你是达不到Frank Lantz的这种哲学深度。

West of Loathing


游戏基本上也是通过一系列任务和支线剧情展开,但它也是2017年最天马行空的游戏之一。游戏中有很多荒诞的地方——菜单中纯属摆设的“色盲模式”、收集粪便的工作、傻乎乎的行走复活节蛋、矿场关卡,甚至你选择的马都会对游戏产生戏剧性的影响,但是West of Loathing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人们对西部世界的共鸣。牧场主人的故事太感人了,后来出现的医生也是。这游戏对我来说是个大大的惊喜,游戏世界构建和剧情方面达到了《超级马里奥:奥德赛》的水准。

其它

显然还有很多优秀的游戏我没有说到。出于某些原因,我觉得这些游戏不是我的菜,而且我也打不打算花时间去抨击其他开发者的工作成果,所以我能做的就是把一些酷东西列出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还有些具体的游戏特色其实是值得挑出来说一说,但是放在这篇文章中可能不太合适。

总的来说,我建议游戏设计师们去试一下这些游戏(注:按字母顺序):

  • Aaero,节奏游戏的旋律运用方式。
  • Cat Quest(《喵咪斗恶龙》),借鉴手游设计特点,运用到PC平台。
  • Cinco Paus,因为它是Michael Brough的新游戏。
  • Cuphead(《茶杯头》),一款非常美丽的游戏,不仅仅在视觉方面。
  • Death Coming(《死神来了》),“主动式的解谜找物游戏”,笑点清奇。
  • For Honor,如何设计混战。
  • Golf Clash,它大概是当下最佳设计手游。
  • Hollow Knight(《空洞骑士》),类银河战士恶魔城(Metroidvania)游戏,非常具有冲击力。
  • Knowledge is Power(《知识就是力量》),PSN尝试利用手机代替手柄玩主机游戏。
  • 同一系列的还有Hidden Agenda,有很多隐藏剧情,多人模式下需要进行匿名投票选择剧情走向。我觉得这个游戏并没有很成功,但是能感觉到制作团队有在尝试创新。
  • 很多人都喜欢Nioh(《仁王》),我觉得它给人的感觉太压抑了,有点令人绝望,但游戏的战斗机制确实做的相当出色。
  • Persona 5(《女神异闻录5》),主要是因为它的叙事方式,比如说场景切换、视角等等。
  • RiME,悠闲但是值得回味解谜游戏,画风唯美。
  • Space Pirate Trainer,混合型游戏,能玩得很过瘾,场景设计也很酷。
  • SteamWorld Dig 2(《蒸汽世界2》),登上Switch平台的又一大作,游戏体验非常好。
  • The Sexy Brutale,以一种全新的方式经历时间回溯。
  • Tooth and Tail(《尾牙》),即时战略游戏还能这样设计。
  • Walden(《瓦尔登湖》),如何改编小说,如何创造出贴近生活的游戏体验。

未来的主要趋势:

  • 包含元小说(metafiction)要素
  • 以失去和死亡为主题的剧情
  • 制作后期的高超“打磨”技术,绞尽脑汁让游戏变得更加有趣
  • 借鉴手游,不要把游戏做得那么“高大上”
  • 学《黑暗灵魂》的难度设定,让玩家烧脑,很多人认为这是一种优势(声明一下,我个人不这么觉得)

总之,接下去你就有事情可干了,玩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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